图书工作室 讯:
都会男女 情欲大观
北京,背景城市,千年文化粗砺博深的印迹与大都会艳奢绚迷的色调; 男女,都会一景,身体与情感的双重诱惑,过去与现在的混合交织; 情爱,故事纷纷,演绎在中流砥柱年龄段与时尚一族人们身上的爱情; 公寓,生活标注,特定人群的喜悦与悲情,相遇与离合衍生的故事。
我的生活了25年的北京,无数故事发生的北京,无数男女生活的北京,无数现实与梦想、成功与失败交错的北京。在这里,若干都会爱情故事,即将拉开序幕…… 第1部《八楼的故事》 粉墨登场…… 楔子
北京的夜,不若南方城市攘着亮眼灯火浓妆迷彩的模样,多了几分阔爽和随性;但也毕竟是大城市的,依然免不了烟酒扰心霓虹刺眼的模样儿。终夜不断的车流,衬着都市不可少的景致——女人似比男人更爱这惹眼的形容——这现代的、外似唬人的华丽模样,竟都浮躁着受过高等教育的心,也不知明天的自己,其实,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楼,也不过是耸着肩膀漠着脸栉比鳞次中的一个。把车停在车位上、锁好了,踏上几级台阶,走到玻璃门儿前面,警卫早就替你躬着身子开了门儿。进去,走在赭褐花纹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儿上,按了电梯。一沉吟间,已然到了八楼了;用钥匙打开你的房门儿——这一屋子的暗幽黝地夜色,全咻咻地悄然靠过来,烟雾似地包在你周围——你又在叹气了吗?失落了么?关上门就无力的靠在墙上了吗?——但即如此,你还得继续着你的生活——每一天每一天,忙不完的工作、乏不尽的空心、思不尽的冥想——
再浓的夜色,也终有化淡的时候儿;亮色一渗渗的在墨色画纸上濡了开来。但你时常在早晨醒来,也有一刻的怔忡,因为,你永远都不明白,无论这清晨、晌午、傍晚、夤夜……于你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事业方面的打拼、娱乐场所的交际、高尔夫球场的身影、酒吧里的一夜情……于你的感觉,到底还剩下些什么?——但,想归想了,你还得开始新的一天,去承担和面对,所有于你有关的但你却早已漠然的一切。
一(1)
北京现在有太多商住两用的楼宇,这常使沈昭豪觉得,自己是住在公司,而不是居家——不过,他又失笑了,如果一个人住的屋子也能被称作——家。每天的清晨,也都不会有太多的意外和惊喜——除了能变化早餐和衣装外,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生活,还能被自己掌握些什么?
——事业方面么,他是已经作到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监了——说实在的,做这一行,那真可谓是精神世界的东西远大于物质世界的——一个个儿嘴里侃着红楼梦叔本华达芬奇张爱玲巴赫菜根谭泰戈尔莫奈的,口袋里的钱却月月透支于各种社交文娱活动、漂亮的衣装与鲜美的食物了。而爱情嘛——昭豪冷然地扯了个嘴角儿——你用心悉心费心对待女人的年纪时,没人答理你;到了你可以把握住自己的心,变得冷血无情的,只用下半身开始思考的时候,女人们则反倒趋之若骛了。——不过,大略男人们也一样吧?——总也是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才更好。
今天的早餐,是极简单到可以填饱自己的食物;领带,配着衬衫西服的颜色就抻了一条;皮鞋,也要和衣装搭配协调;是——这协调的人生、人际关系、工作方式……而自己的心情,最深处的那点儿自我,没人关注,包括自己。
收拾妥当,连吸口气停歇的时间也没有,就是一天机械生活的另一个开始了。
高档写字楼里面,也无非是铺得四平八稳的大理石地面;穿着可体的OFFICE男人女人;挺胸直腰,颇有令人肃然起敬的感觉。怪不得白领们无论男女,都比较喜欢置新装——这每天重复的生活,能让眼球儿、心灵换口新鲜空气的,不过是这服装秀似的新装比拼了。
快九点进入公司。
仿佛几个世纪也接不完的电话、签到手软的文件(却没有明星签名时的成就感)、正襟危坐的会议讨论、与同行竞争、与客户的人际交往、防备着笑里藏刀的同事、中午吃饭时聊天时的勾心斗角、午后暖暖太阳下的继续运转……重复重复又重复——每天下班时分,昭豪都会向后一靠,茫然地问自己,每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
下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于是,都市单身男人的夜生活,正式开场。
一(2)
从自己的办公室内走了出来,掩好了门儿,却见不远处朱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信步走了过去。
“朱总——还在忙呢?”昭豪站在门口儿,笑道。
朱总抬头儿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
“这两天招聘得情况怎么样?”昭豪随意地问道。
“还行吧——可惜今天下午你不在,不然可以帮我一起看看。”
“您决定就好了。”昭豪笑笑,然后很知分寸地说:“那我先回了。”
“好——再见。”
步出了公司的大门儿,站在电梯前面,手机忽然不期然间响了起来。
“喂——”昭豪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儿,就抽了口冷气,极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喂——昭豪——”听着那故意放尖的声音,和只唤他名字的去掉了姓氏的故作亲昵,昭豪便从头发尖儿直到脚趾开始发寒,却也只得应付道:“哎——祝瑛——你好。”
一串儿似乎被咯吱时才会发出的恐怖笑声由手机的听筒直传了过来——怎么声音竟如此之近——昭豪心寒地想着,听得对方道:“给你个‘惊喜’——我现在就在你公司底下的咖啡厅。”
天哪!——昭豪若吃了个定时炸弹般地呆若木鸡地定在当地,结巴道:“你……你说你……在……在我公司底下?”
“是啊——怎么样?——刚刚和你通过电话,知道你就快下班儿了,我就赶过来了。”她拉长音儿的说话声,是委实让昭豪无法忍受。
“你来——有什么事儿吗?”昭豪无奈地问。
“来陪你呀。”她又故作小女儿态地轻快地说。
拜托——近三十岁的女人了,就有点儿成熟风韵了行不行?——每个年龄段的女人,都该有其独特的风情与姿态,不必整日里都装得若个二八年华的女孩儿吧?成熟女人照样儿可以活得很精彩和自信啊——昭豪冷冷地想。——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儿用你这种女人陪啦?——天下女人死绝了也轮不到你来陪我!
“你快点下来嘛——”——这女人居然又开始撒娇了。——靠!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啊?!——昭豪没好气儿地想着,却也没奈何的,只得冷淡地说:“噢——我马上就下去。”
“那我先替你点饮料!”祝瑛这回又用小女生似地半是讨好的语气叫道。
昭豪气得眼眶发爆地双臂交抱在胸前,一个忍不住,登时便给好友江宇奇打了个电话,对方刚刚拿起来,他就好一顿连番轰炸:“都是你这死小子!啊——做的好事儿!没事儿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介绍就介绍吧,也不挑个好的给我,找个十三点来!你是不是活腻味了呀?——那死女人现在跑我们公司楼底下来了,你干嘛又把我公司地址给那神经病啊?!”
江宇奇不愧是多年好友了,很是镇定自若地陪着不是:“哎——昭豪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不挑肥拣瘦呢,才能什么肉都吃。像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你小子到底儿想干嘛啊?”昭豪哭笑不得地问道:“小心我把你这些话转给晶晶。——到时候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动气嘛——”江宇奇好生安抚着他,“不过喝点儿东西聊聊天儿嘛。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对方一个机会——说不定了解多一些,你们会产生感情的。”
“我看你欠揍!”昭豪控制不住地嚷了出来,道:“那女的有一点儿可取的吗?!你个死小子你!回头再找你算帐!”看咖啡厅的方位已近,昭豪只得恨恨地收了电话,硬摆出一副还有点儿正常人的嘴脸去给她看——这待遇对她就不错了就!
这祝瑛其实倒也没有沈昭豪形容的那般不堪——不过是一个相貌普通、身材无奇,不大会打扮自己的二十八、九岁的女人。——其实,论年龄呢,昭豪倒没觉得有什么的——他一直认为,女人,无论是二十、三十、四十抑或五十岁,都应有其独属的美丽与风度。——这祝瑛凭良心说,倒并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俗了点儿、傻了些、没甚品位——也不过如此而已。
今天,祝瑛着了件翠绿色的泡泡袖儿小上衣,下面是鹅黄色小可爱式的多层裙——这么一身儿,再配上她烫成洋娃娃卷的长头发,那可真够瞧的了!
哎,可怜沈昭豪先生哪——忙了一天的工作,面对着办公室内花儿一样的女同事们一天,晚上却要和这种妖怪坐在一起喝咖啡——这不,他已经开始觉得胃在隐隐作痛了。
祝瑛倒是“难得糊涂“——啥也看不出来,满心欢喜着,近三十岁的女人了,硬装一派“小天真”的模样儿,也着实是难为她了。只见她故作稚嫩地眨着一对儿贴着假睫毛的眼睛,嘻嘻笑道:“你这人哪——总是忙!我看咱们老是约不上,这也不是事儿是不是呀?——所以,我就主动来啦。”
昭豪托着腮,没精打采地看着她,心道——你是要我对你的“垂青”感恩戴德吗?——但深觉一言不发亦不合适,只得敷衍道:“不好意思——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的——经常加班、挣得还不多、没时间陪家人朋友、周六日都和同事混在一块儿……”昭豪尽可能地把自己的生活往狠了讲,希望吓走这个怪物。
“真是辛苦!”祝瑛叫道,作出一片同情,道:“得有个人好好儿地理解你。”
是——不过不要以为那个人会是你!——昭豪冷冷地想。
“最近你一定都忙到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她故作神秘地说:“我最近在建外发现一个餐厅不错——下次和你一起去噢。还有——”她精神抖擞地说:“我新近买了一款娇兰的口红和SKII的保养品,真是不错!路易威登的新包包真是好看!CELINE有一款鞋子太漂亮了!范思哲的新装没得挑……”
昭豪头痛欲裂的听下去,不禁得在内心深处长叹着气——他生平最受不了这种女人了——虚荣而物欲极强不说,还无半点儿品位;整日里就知道把名牌儿如数家珍——为向旁人证明“自己知道多少多少名牌呢”!——一副暴发户儿作派,恶心死了。——而且,其中居然还有日货!——中国是不是穷太久了呀?——昭豪心中在呐喊——都没见过听过名牌是不是啊?——一听之下便发了狂了,狠着劲儿地向别人显摆自个儿知道多少个名牌——根本都不晓得人家品牌的内涵与真正的品质感,而是一副恨不能十个手指头、脖子上、手腕儿上挂满装饰物的暴发户儿模样儿——果不其然,昭豪扫了她一眼——总共长了十只指头,竟戴了五只戒指!——开珠宝展哪?——你们家以前穷怕了是不是啊?——要靠这种方式来“表白”一番?
“不好意思啊,”昭豪也装出一副“十分之歉意”的样子来,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道:“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要先去办事情了。”
正自张牙舞爪地说个起劲儿的祝瑛登时像吃了个驼鸟儿蛋一般地木了下来,支吾道:“啊……啊怎么……怎么又突然有事儿了?”
“唉——刚刚临出公司前,上面儿交待的。”昭豪摆出无奈的样子,道。
“噢,那好吧——哎,下回再约吧。”她先是有点儿沮丧,复又活跃起来了,居然还向昭豪抛了个媚眼儿。
——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女人冲男人眨眼,也是可以杀死人的——她可真是一宝。昭豪虚脱着想。
“你往哪边去?”昭豪在此种危机时刻,向来反应极快,先下手为强。
“我往南边儿去呀。”祝瑛走入圈套中。
“噢——那太不巧了!”昭豪皱着眉,装出遗憾的表情,道:“我往北边儿去——本来想送你的,但……但事情很急……我……”
“没关系的,”祝瑛轻快地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噢,好的。”昭豪立在路边儿,送她打了车,看她上了车子,才开始往停车场的方位走去。
夜色,沉而坠地铺了开来;又重新拥有“平静生活”的昭豪,也不禁对刚才自己待祝瑛的态度生腾出几丝歉意来——其实,她的本质并不坏——只是俗气、无聊些罢了。——不过,自己也总不能因可怜她,而委屈自己吧?——这世上的人,都是越活越自私自利的。
刚坐到车子里面,还未发动呢,江宇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喂?——把人家给打发了啊?”江宇奇在电话里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这小子!——”昭豪笑着道:“怎么就掐得那么准?”
“多少年的朋友了,你的实力我还不了解——对待这种档次的女人,十分钟搞定!”
“你知道她是个我花十分钟就能搞定的女人,还介绍给我?!”
“哎——兄弟哪——花十分钟搞定的女人,总比花好长时间都搞不定强吧?难道……难道你还想再和一个女人谈好多年的恋爱?该找一个了!——难不成,你还忘不了她……”江宇奇劝道。
一提起那个“她”,虽是隔着电话呢,昭豪的脸子就冷下来了,吁出口气来,道:“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开车了。”
“行——反正你的事儿你自个儿看着办,做兄弟的也只能劝到这份儿上了。”
驱车在夜北京的身子上,昭豪有一瞬间的恍然与晕眩——这些年来,北京的变化可真不小;而自己——怕是也变了许多吧?……年轻时的真挚情怀,曾经某段时间的放纵混帐——呵,要和那段日子相比,今儿晚上的一切还真是算不得什么呢——记得自己曾经对一个和自己上过床后,痴缠不放的女人冷漠可怕地说过——你以为你和我上了床,就可以成为沈太太了吗?作梦!——往事真是不堪回首——他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也为当时的残忍和幼稚而汗颜——这么说话,真是会遭报应的!——而自己三十出头儿了,还单身无妻的,怕也是这种报应的一部分吧?——他不知道——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往哪儿去呢?——回——自己的“家”?
一个人的“家”,早回去,又能做什么?看男人不喜欢的泡沫肥皂剧?不够时间也没有心情的读书、看报?上上网,和幼稚美眉贫逗?还是看看八卦星闻?……想不出来。只好到某间酒吧、俱乐部、西餐厅里面,一人一影消磨掉空白又不足够长度的时间吧。
一(3)
酒吧里点零的霓样灯火轻眯起双眼,似在窥探都市人暧昧放纵靡艳的夜生活;咖啡、西点的香味混着女人不经心散发的香水味道,男人手边那杯啤酒泡沫的味道,混成了都市酒吧里特殊的氛围,让人身在其中,不识天地;就这么一年年、一点点麻痹着自己已然消沉的心。
一个女人,他瞥见。
淡紫色无领无袖大交叉肩贴身儿小上衣,只露出曲线流畅的双臂;蓝黑色低腰七分裤儿,只现出修长的小腿;足登细高跟儿七公分深葡萄色真皮凉鞋。能把七分裤穿得漂亮的女人,不多;因为,那需要有一双极长而笔直的腿,削瘦却不零仃的身材。这女人是高挑的——或者确切的说,显得很高挑,因为,她有一副骨架匀称的身材,和翘臀长腿。灰黝黝的迷蒙灯光中,她一头长及腰的乌色卷发围着一张曲线分明的脸。描画得自然的两道蛾眉,张着卷睫毛的大眼睛,直鼻厚嘴唇,微现出几分健康的性感。这女人也是一个人。一杯咖啡、一块儿小点心,不烟、不酒;指甲上没有讨人嫌的蔻丹,头发没有一丝漂染过的痕迹,不喜不怒,怡然自得。坐在离昭豪仅一桌而隔的地方。
换个两三年前,他是不吝惜与这类型的女人搭讪一番,然后再发生点儿什么的;而今,早都淡了。
而这样的女人,在酒吧里坐着,是不会不惹眼到枯坐整晚的。果然,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三十岁上下,身着西装的男人,就凑了上去。而这女人,开始从随手而携的黑色乌皮小手包儿里掏出一盒烟,边熟练地吸吐着,边和那男人谈笑风生起来。
昭豪淡淡一笑,自不去管她;耳畔,正是一首很好听的老歌——《BECAUSE I LOVED YOU》;很多时候,我们爱上一首歌,并不仅因为这歌曲的旋律,最关键的,是有你的心情在里面;这就好像一幅画、一篇文章、一首乐曲,是要有灵魂的。
昭豪的眼光四处飘着,神志半晕眩的,落到那女人脸上的时候,她身边的男人却已不见了——怎么?不满意么?——他在心中暗笑道。就这么一错神儿间,再度抬首,却见她的眼睛正对着他的,嘴里,像在说着什么。
昭豪愣神儿间,她已经弯下腰,捡起什么,并道:“你有东西掉了。”一只细致的玉手轻捏着什么,直递到他眼前。
昭豪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打火机。
“噢,谢谢。音乐声太大了,我都没有听见你说话,不好意思。”昭豪一笑,道。
那女人也向他一笑,淡淡地,似是她身上飘出的香水味道。
两人一笑间,昭豪也就不好这么干坐着,就拿着啤酒杯子,站到她面前问道:“可以坐下吗?”
“当然。”女人一点头,优然笑道。望着眼前这个一身装束颇正式的男人,梳理得极整洁的头发,浓眉直鼻子,是她很熟悉的一类人。
“不影响你吧?”昭豪礼貌地问。
“怎么会,”那女人莞尔一笑道,“一个人坐着也是坐着。”
“常来这里吗?”昭豪开始找话题。
“嗯——也不一定吧,随便出来坐坐,看到哪里顺眼,就到哪里。你呢?”
“和你差不多了。上班时候太累,晚上就一个人出来轻松一下儿。”昭豪一耸肩,悄然看这女人——更准确地说,是女孩儿还差不多——这么清澈的双眸,笑起来光洁无皱纹的眼角儿,平滑的额头;他几乎能想像到她一扎马尾着一件T恤穿一条牛仔裤的阳光模样;她并不沧桑,看着她的外表和神情,他肯定,但,她眼底眉梢间,又有几分超越其年龄的成熟——对,是成熟,是那种——年轻,同时又女人感觉的女孩儿。
“平时喜欢去哪儿玩儿?”这女孩儿笑着问道,很悠闲的姿态和神情。
“不一定喽,去健身房做做运动,打打网球,游泳啦,和朋友出来坐坐……也无非是这些。”
女孩儿点点头,道,“没办法,其实生活中的娱乐也就是这些,年龄越大,越觉得无聊,不像年轻的时候,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人年龄大了,经历得多了,也普慢慢疲倦了。”
豪略带惊异地看着她道,“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啊。”
女孩儿淡然一笑道,“谢谢了,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恭维了。”
“我看你——”昭豪犹豫地说,“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吧?”
那女孩儿啜了口咖啡道,“你的眼光倒很准,应该‘品’过不少女孩儿吧?”她调皮着逗了他一句,然后便道:“我二十四岁了。”
“很年轻嘛,”昭豪很认真地说,“你这么年轻,可是——似乎有一些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不太有的想法。”
“那么你呢?‘高寿’了?”女孩儿逗他。
“都三十二了。”昭豪一笑道。
“正是男人的黄金时间嘛。”女孩笑着说,“女人的年龄和男人没得比的。男人是越活越风光,女人是年龄越大越慌张。”
昭豪带点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问道,“你也工作了吧?”
“当然啦,工作有两年左右了吧。有时候儿觉得上班除了挣钱,什么都没劲。有时候儿觉得能接触到更多的人,更广的事物,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是你工作的时间还不够长。等到了我这岁数儿,你就开始觉得非常无聊了。”昭豪感叹道。
“嗯,有可能。”女孩儿点着头笑道,“那么最好在我到你这个年龄以前能发笔横财,中个五百万或者嫁个有钱老公什么的。”
昭豪听了,和她同时笑起来,道:“那我祝福你。世界上少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了。”
“那也有可能多了一个更加悲惨的男人了。”女孩儿反应迅速地接道。
两个人同时对视大笑起来。
“那我就祝福你们俩个都比较幸运吧。”
“谢了。”女孩儿夸张地一点头,说:“你平时就做做运动,出来坐会?”
“不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了。”昭豪灰着脸,摇着头。
“嗯——”女孩儿饮了口咖啡道,“所以我觉得,人还是有点嗜好比较好,比如爱看书啦、爱画画啦、喜欢听音乐啊,或者有什么特殊点儿的爱好,生活还有点儿寄托。”
“不会吧——”昭豪侧脸看着她笑道,“你这么小年纪,已经觉得生活需要寄托了?”
女孩儿油然一笑道,“这不是年龄不年龄的问题。有的人可以活到八十岁,依然不知道这一辈子的目标是什么。”
昭豪不禁点头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在酒吧里很少和人聊天的,认识你很高兴。”昭豪真诚地说,同时又要了几杯啤酒。人,高兴不高兴,都需要那个叫作酒的东西;曾在某段时间,习惯了醉酒感觉的昭豪,即使已有醉意,仍不肯罢口。
“那我很荣幸了。”女孩儿挑着眉,滑不溜手地说。
“是我荣幸,是我荣幸。”昭豪也滑油地说。
“那就——彼此彼此吧。”女孩儿弯嘴一笑道。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昭豪犹豫地问。
女孩儿飞快地一挑眉道,“我的职业啊——是‘夜里出门儿三种人’其中的一种。”
“噢?‘夜里出门儿三种人’?”昭豪愣道,旋尔想起那句话——夜里出门儿三种人,妓女嫖客广告人。
“那——我们应该是一个行业的吧?”昭豪当然看得出她应该不是第一种人。
“哈哈——”女孩大笑着,露出整洁的白牙齿,“是是是,我想,这三种行业里面儿,能让咱们俩是同一种职业的,应该只有一种!”
昭豪也随着她前仰后合地大笑了。
“你悠着点喝,你要是喝醉了,我可抬不动你。”见昭豪又豪迈地要了好几大杯酒,那女孩儿睁圆了双目。
“不会,这点儿酒,没什么的。”
“你——是自己开车吗?要是的话,就更少喝点儿吧,一会儿怎么开车?”
昭豪一笑,说:“不管那些了,每天要想着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简直累死了。”
“没有办法,人活着,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很无奈的。”昭豪边说边给自己灌着酒,逐渐感到头晕眩而飘然的,一看手表,已经贴近十二点了;但对面的女孩儿,似有些磁力;其实,都市生活中,这种近乎麻木的单身生活,很难有挑起涟漪的感觉了——至少,希翼,某种感觉、生活,能让人有一点儿感觉,感觉自己还存在于这世界、生活中。凭心而论,以他的条件,找一个女人,无论是哪种关系的,并不难;可是,都会生活中,性易求,情难寻。
“可以问你的名字吗?”昭豪笑问,话中已有结交相识之意。
女孩儿当然心领神会,微昂头笑着看他,一转眼珠,便道,“你叫我Eva好了。”
“Eva?嗯——优雅?”
“你知道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女孩儿调皮的笑问。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笑我笨?”
她狡诡一笑道,“人都喜欢缺什么要什么嘛,我这么不优雅,当然要起这样子的名字了。”
他哈哈大笑道,“那么,如果你给我起个名字,你看我叫什么好呢?”
女孩儿眼睛微一转就说,“那就叫Gentle好了。”
昭豪再笑道,“你骂人的方法可很高明。不过也不错嘛,那我们就是Eva face to Gentle了。”
她挑眉笑道,“那我们就是‘彼此彼此’了?”尔后,笑而不语地看了眼他饧眼的模样,瞟了眼自己腕子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吧。”昭豪边说边掏皮夹买单,“耽误你那么久时间,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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