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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出版量的增加
1.复制的盛行。 魏晋时期纸使用量的增长,有以抄书为业的职业抄书人。史载:“阚泽……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居贫无资,常为人傭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遍。追师论讲,究览群籍,兼通历数,由是显名。”(《吴书·阚泽传》)当时,为人抄书可能收入不薄,因此,有因抄书而致富的。如“(张既)少小工书疏,为郡门下小吏,而家富。自惟门寒,念无以自达,乃常畜好刀笔及版奏,伺诸大吏有令者辄给与,以是且识焉”。(《魏书·张既传》注引《魏略》)能抄书致富,当抄书的收入不薄,同时也反映其复制书籍之勤。魏晋时期,复制书籍数量最大、最为典型的事例,当为我们今天熟知的“洛阳纸贵”一事。《晋书·文苑传》载左思著《三都赋》后,因其文精妙,“于是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可见,当时书籍的复制量是相当大的,否则就不会出现“洛阳纸贵”的现象了。在近现代发掘的文字中,也证明魏晋时期手抄复制非个别现象。如1900年,在甘肃敦煌千佛洞发现25000余卷遗书,绝大部分为手写卷子,最早的就是手抄于晋代的,其中的《陀罗尼神咒经》为西晋成年四年(278)七月十日之经跋,是现存最早的手抄经书之一,可惜流失国外。1949年以前在我国西北地区发掘的不少纸写文书、经卷残页,其中也有晋代的。如发现于新疆鄯善吐峪沟的西晋元康六年(296)书写的《诸佛要集经》,发现于新疆楼兰遗址的《战国策》残页(现藏日本)皆为晋代手抄纸写实物。足见晋代的手抄复制现象较为普遍。 复制的盛行,为大量藏书提供了可能。魏晋时期,政府还设官管理藏书。如:“时中兴草创,未置史官,导始启立,于是典籍颇具。”(《晋书·王导传》)又“后以峤博闻多识,属书典实,有良史之志,转秘书监,加散骑常侍,班同中书。寺为内治,中书、散骑、著作及治礼音律,天文数术,南省文章,门下撰集,皆典统之。……会为台郎,典官制事,由是得遍观秘籍,遂就其诸”。(《晋书·华峤传》)盖史官、秘书监、中书、台郎皆有管理书籍之职。从《魏书·明帝纪》及《晋书·张华传》、《魏书·文帝纪》、《晋书·惠帝纪》、《晋书·武帝纪》、《晋书·刘颂传》的文献看,魏晋时期,书籍主要藏于宗庙、台、阁、金匮、石室、秘府等地。这时藏书的一个突出的特点是书的正、副本藏于不同处。如:“其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魏书·文帝纪》)“撰录植前后所著赋颂诗铭杂论百余篇,副藏内外。”(《魏书·陈箫王传》)“自泰始以来,大事皆撰录,秘书写副,后有其事,辄宜撰集以为常。”(《晋书·武帝纪》)“且建侯之理,本经盛衰,大制都定,班子群后,著誓丹青,书之玉版,藏之金匮,置诸宗庙,副在有司。”这些都说明不但写副本成为常例,且正副本分藏异处,开创了我国书籍正副本分藏异地的先河,对后世有较大影响。 2.藏书量大。 魏晋时期国家藏书数量很大。西晋时,秘书监荀勖对秘书阁藏书做了一次清理,得书29945卷,比两百年前刘向、刘歆父子整理书籍时的13269卷要多一倍多。除官藏外,魏晋时期的私人藏书数量也很可观。《晋书·张华传》谓张华“雅受书籍,身死之日,家无余财,惟有文史溢于机箧。尝徒居,载书三十乘。秘书监挚虞撰定官书,皆资华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希有者,悉在华所。”可见藏书确为宏富。晋时,有些私人藏书也用于公众阅览,如“家世好学,有书七千余卷,远近来读者恒有百余人,蔚为办衣食。”(《晋书·范平传》)这里范蔚家藏书起到了一个公共图书馆的作用,还为“办衣食”,实行现在流行的说法“一条龙’’服务。从‘‘远近来读者恒有百余人”可见晋时爱读书之人确乎不少。爱书、重书较为普遍,就连随葬品中都要放书。如王祥在死前著遗令训子孙日:“勿作前堂,布几筵,置书籍镜奁之具,棺前但可施床榻而已。”(《晋书·王祥传》) 魏晋时期重书、藏书的普遍,推动了出版业的繁荣,使这时期书籍的出版量大为增加,并呈现出这时期所仅有的特色。 3.出版书籍的品种很多。 史类书多。魏晋时期各国鼎立,朝代更迭频繁,各朝统治者皆设官治史。除此之外,私家为史作注的也代有其人,且数量相当之多。从事后汉史著述,独自成书的就事十五六家。如吴谢承《后汉书》、晋薛莹《后汉纪》、司马彪《后汉书》、张瑶《后汉纪》、习凿齿《汉晋阳秋》、袁宏《后汉纪》等。真正体现了乱世多史的特点。 佛经、道经数量庞大。随着东汉末年,佛教传人我国以后,佛经逐渐增多,且远甚于汉代。有学者估计,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书籍,佛经、道经居其半。有的痴迷佛经到一定程度,“临刑犹于市诵经云”(《周书·周嵩传》)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人们对佛经的偏好。当时,寺院林立,伽蓝遍布,佛经庞大正反映了这个时期的时代特征。魏晋士族是我国的鼎盛期,士族谈玄论道之风对这时期的书籍出版影响很大,《晋书》中记载好玄学、谈玄学、著玄学类书的事例不胜枚举。 地图的出版。地理图书的出版很早,自古立象垂制,而赖其用。汉入咸阳,萧何就曾收秦之图籍。魏晋时期,裴秀“画《地域图》十八篇,传行于世”。(《魏书·裴潜传》注)可贵的是,裴秀作制图时形成了一套系统的制图理论,他说:“制图之体有六焉。一曰分率,所以辨广轮之度也。二曰准望,所以正彼此之体也。三曰道里,所以定所由之数也。四曰高下,五曰方邪,六曰迂直。”(《晋书·裴秀传》)并对这六个要素的作用及其相互的关系作了具体而详尽的阐述。这在我国的地图出版史上是件大事,对后世地图的出版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总之,魏晋时期无论是政府对出版的重视程度还是编校学、出版工艺、图书出版的数量和品种上都对后世产生过不小的影响。其时书籍的贸易量也一定有,而且不小。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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