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二十四卫

图书工作室 讯：

（一）
一心是谁？
他就是一心。
谁是一心，
一心就是他！
铁血大牢，24载的春秋，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刀头舔血汉子宁可自杀也不愿进去。是的，没有人知道，就像没有人知道皇帝到底想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像没有人知道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天下，什么是天下？
江山，什么是江山？
江山为重！
江山为重！！
江山为重！！！
一心想着，他始终在想着，他在想什么？什么使他如此沉迷？
……
雪还在下，下的更大了，世界真的要变了，也该变了……
可天不会塌的，永远不会塌的，
有人希望它塌，可一心不……
他会一直撑着，
那怕是很累，很累……
他不是别人，
他就是一心。
一心不是别人，
一心就是他。
雪还在下……
小刀，雪还在下吗？
是！
能说一个字就解决问题的，他决不说第二个。人的生命有限，浪费是自杀，他不想自杀，所以只有杀人，也许正是因为他杀的人太多了。所以他要杀更多的，只有这样，他才能不怕。谁说杀手无情，真正的杀手不但有情，而且他的感情会比平常人更深，更澈。能够站着他绝不坐着，能够不说，他绝不多说一个字。他就是他，就如他的剑一样，能够不出招时绝不出招，而一旦出招，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这就是他的剑，一把锈了的剑，一把没有名字的剑，就如他的人一样，小刀之所以是小刀，是应为他以前不是小刀，他只是一个弃儿，在没跟随主人之前，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衣服。只有一条贱命，所以他叫小贱，那天他拿了主人的银子，他就成了小刀，因为他饿，所以拿银子，因为拿了银子，所以他更加饿。是银子造就了小刀，还是小刀懂得了银子。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像他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样，他之所以是小刀，是因为主人叫他小刀，他就是小刀了。
他是谁，
他就是小刀。
小刀是谁？
小刀就是她。
他是一心的手，一只左手，一只令人害怕的左手。
主人，雪真的很大呀，好好漂亮呀！能够用一个字解决问题的，她会用十个字。能够说话时她绝不会住嘴，人的命很短，所以浪费表达自己感情的机会就是自杀，她不想自杀。
所以她很烦。能够坐着时她不会站着，就像能够一剑就可以杀死的，她决不会只用一剑，她喜欢临死前的那种恐怖，那种眼神之中的绝望，令她莫名的亢奋。
她是谁，
她就是小绝，
小绝是谁？
小绝就是她。
她是一心的手，一只右手，一只美丽的右手。
雪更大了……
他们回来了吗？
是！
他们是谁，
谁又是他们。
他们是铁衣二十四卫。
铁衣二十四卫就是他们。
铁衣二十四卫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心的一个组织，一心的一切就是他们，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想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只有主人，主人的正义就是他们的正义，主人的命就是他们的命。所以他们不是人，只是命，一个人的命。所以，他们随时都在杀人，也随时准备着被杀。他们的父亲死在一心的手里，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报仇，因为他们是铁衣二十四卫，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直到死一直都是。所以他们不会报仇，永远都不会。
一心知道，只要他们回来了，事情就解决了。没有人会在铁衣二十卫的手里活着见到太阳。就像没有知道铁血大牢的一切……
刀，二十四把黑刀，架在了二十四个人的脖子上，他们想干什么……
你们想自尽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可以吗？是的，没有主人的允许，没有人可以。一个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那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事情没有摆平？
是的！
一心不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问出来的永远不是真的，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从小的教育让他明白了这一点。明白了权术。所以一心永远不会问为什么，而他们也永远不会答。主人不问绝不能说。这是他们的准则。
江山为重！
一心还在想着，是的，江山为重！十年前，当他还不是一心的时候，他只知道仇，一个刻骨铭心的恨，于是他带着自己的铁衣二十卫闯进了内宫，当他的剑放在自己父亲的喉咙前时，他看见了一个男人的泪，那不是悔恨，也不是愧疚，更不是父亲对儿子的伤心，而是对天下苍生的期盼，那一年黄河发了大水，而他，一个天下的主宰者，竟然没有力量去拯救那些灾民。于是，一心明白了什么是天下，什么是江山！江山为重。也就在那一夜，一心亲手毁了自己的铁衣二十四卫，一心永远忘不了二十四个兄弟的目光，永远忘不了……那不是杀人，而是在自杀。没有一个兄弟拔剑，在等着一心的剑。等着一心刺穿了他们的喉咙，没有一句怨言，有的只是信任，只是一种沉重。
江山为重！
于是一心就成了铁血大牢的主人，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铁衣二十四卫的去向，只有一心知道，只有一心知道，江山为重，他的兄弟们已经成了江山。一座不朽的江山。
江山真的能不朽吗？
雪还在下…….
我们走吧！
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永远没有为什么！于是铁衣二十四卫飘了出去，小刀、小绝也飘了出去。只有一心，他想走出去，于是他就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这是18年来第一次走出这里，他也知道，只要他需要，小刀、小绝马上就会出现，她两就是他的影子，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
小刀、小绝知道不该出现的时候绝不出现，虽然小绝很爱惹事，可她不敢在一心面前惹事，因为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一个杀手当她没有绝对把握时她绝不出手，除非她想死，而小绝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所以她有时也很乖。乖的很离奇，只有小刀明白她，所以她才和小刀在一起，除了小刀，除了主人，她不相信任何人，对主人，她是敬畏，对小刀，她是信任，可以将命交到他的手里，一个人如果连命都可以寄托，那他就不是一般的人了，所以，他就成了小绝的未婚夫，他们永远不会结婚，因为他们是杀手，他们永远不会分离，因为他们是情侣。
该出去吗？现在该出去吗？
小刀、小绝在想着。
你出来了？一心看了看，他知道，这是他的女人。但他已经遗忘了。18年前的那一夜，他走了，临走时，还是少女的她，送给一心一句话，我等你。一心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于是他就走了，没有回头的走了，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一心真的怕，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改变注意。所以她没有回头。只是在自己的剑尖上流了一滴晶莹的露珠。那一夜，他封存了自己的感情。
我说过，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会很苦。
我愿意。
好。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那个女人跟在一心的后面。默默的走着。他们不需要多余的表达，18年的等待足以证明一切。一个人如果可以等另一个人18年，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心里早以说完。那还应该说什么呢？
我们不用出去了？
是！
你会等我18年吗？
不！
小绝没有生气，更没有绝望。相反，她却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为什么要问呢？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就足够了。只要我们时刻记得对方就足够了，小绝知道，虽然小刀没有给她一句诺言，没有说过一次我爱你。可她明白，小刀是爱她的。
主人，我们到了。
小刀，你去，不留活口！
是！
小绝，你也去吧！
主人，你……
我没事。
是的，有谁敢动一心一下呢。没人敢在一心的面前拔剑，就像没人敢对皇帝说一个不字。不，有人敢，可是他们都死了，死了的人有什么不敢的。一心踩着尸体走了进去，这里的一切已经得到控制，铁衣二十四卫已经控制了一切，他们在等，在等自己的主人。
你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
一心忘了，真的忘了吗？！
她是江湖的妃。一个美艳绝伦的妃。一个和尚只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杀了整整七天七夜。有谁还敢看她呢，她又会怕谁呢。
一心真的忘了吗？
18年了，他能忘记吗？！
……
大哥，我来了。
你终于来了。
你得死。
哈哈哈……
江山……
剑！明晃晃的剑插进了自己的体内。
老十七，我走了，可你得到了什么呢？
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
又一个江山。
江山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人为之卖命。
江山到底是什么？！
一心在问，
他还在问？
已经问了18年。
没有人知道？
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主人，丰台大营两营绿营军向甘肃一带行动。
什么？
他们没有任何人的手令。
主人！
小绝？
大爷的儿子不见了。
确定！
是！！
铁衣二十四卫呢？
在！
追。
是！
一切都归于平静，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雪会掩盖一切。
小刀，去趟宫里。
是！
小绝，我们该走了。
明白。
江湖又不太平了……
你想小刀吗？
想。
那你为什么不跟去？
我有主人。
好。
（二）
江湖，血雨腥风……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人。
江湖的是非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江湖里的一切，
没有人能够明白。
方丈，无心道长求见。
让他进来吧。
少林寺，百年基业。
无禅。
来了？
来了。
坐。
谢。
主人出事了，少主来了。
少林寺，会毁在我的手里。
无禅，五当也毁在了我的手里。
无心，我们错了吗？
不。
对，没错！
铛…挡……
百年古寺响起了前所未有的钟声……
血雨腥风的江湖……
主人，我们到了。
陈叔叔，我们到家了吗？
是的，少主，我们到家了。
所有绿营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该服从命令。他们的命是大爷给的，所以也就不是他们的命了，他们只知道要保护少主，保护大爷唯一的血脉，无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们只想报恩，完成大爷交给的任务。
是的，到家了。
一路上，铁衣二十四卫杀了足足有182人，可他们还是冲不过绿营军的重重保卫，他们少主依然毫发无损，甚至他们都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从来没有碰到如此彪悍的绿营军，从来没有。
陈折挥了挥手。于是，少林寺的周围布满了大批的绿营军，他很相信他们，因为这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自己182名兄弟倒在了铁衣二十四卫的刀下，他没有流泪，为什么要流泪呢？他们死了，但却死在了自己的职责上，这是军人的骄傲，更是军人的自豪。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陈折挥了挥手，于是所有的绿营军都隐没在树丛中，好象从来就没有这些人一样，陈折很自信，也很骄傲，这就是自己的兄弟，一群无所畏惧，却又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虽然陈折就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虽然陈折知道铁衣二十四卫早晚都会杀了他们，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主人，一心。一个令江湖风云莫测的一心，可是陈折没有选择，因为他在执行命令，一个无法抗拒也不能抗拒的命令。这个命令足以毁灭他以及他的800名好兄弟，可他必须得执行。
无禅、无心，你们来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到的，这一点陈折很恼火，因为他不想自己在梦中就被人杀了，所以他更加恼火。
少主，我们接你来了。
陈叔叔？
少主，别怕，他们是你父亲的老部下。来保护你的，我得走了。
陈叔叔……
首领，铁衣二十四卫到了。
什么，这么快？
他们已经到了？
是的，首领。
无禅、无心，少主交给你们了。
明白。
召集所有兄弟，组成天罡回环阵。
是。
没有为什么，军人的眼里永远没有为什么，有的只是执行命令。
陈折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可他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618名兄弟已经布好阵，在等着。
兄弟们，今天我们战死在这里。
是的，没有人想着离开，因为没有人能够逃出铁衣二十四卫的手里。更不敢幻想离开。也没有人会去幻想，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命令，为了死去的182名日夜厮守的好兄弟，他们只能战死在这里。
于是每一个人都脱去了自己厚厚的铠甲，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他们不想离开，但来世他们也不想再做军人，他们在想什么……
没有机会了，铁衣二十四卫已经到了眼前，风一样的黑色，黑色的战衣，黑色的战马，黑色的刀，杀人的刀，二十四把杀人的刀。
风起了，
黑色的风飙了过来……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是多余的，为什么还要说呢。
风飙了过来，
黑色的风……
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陈折说着，缓缓的拔出了那把战刀，那把战功赫赫的战刀……
于是，
所有的绿营军都拔出了战刀……
他们在等着，
他们在等着……
风更大了，
黑色的风更大了……
是时候了，
真的是时候了……
血横飞……
那是壮丽的赞歌。
黑色的风戛然而止。
没有一丝的拖带。
铁衣二十四卫，
二十四个人，
二十四把刀，
二十四匹马。
就这样戛然的停止了……
风停了，
黑色的风也停了……
天地之间，
充斥着悲壮……
309把战刀，砍向了自己兄弟的头颅……
309把战刀，砍向了自己的伙伴……
309把战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更结束了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真的会结束吗？
陈折倒下去了，慢慢的倒下去了……
妻子在向他挥手……
儿子在向他挥手……
他的眼里看见了，看见了一代帝王，踩着血粼粼的尸体……
小绝想吐，于是她就吐了。
铁衣二十四卫也想吐，于是他们也吐了……
主人，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一心没有回答她，也无法回答她。
他的眼里含满了泪，
18年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呀？
谁来回答，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主人。
小刀？
杀。
上面交待的？
是。
为什么？
这是一心第一次问，没有回答。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我们走吧，明天在来。
是。
二十四卫？
在。
你们想哭吗？
想，
那为什么不？
等。
哭吧。
哭了，明天还要来的。
不，既然还要来，我们就不哭。
可我想…..
一个孩子般的哭声久久回荡着……
久久回荡着…...
……
（三）
夜黑了……
今天的夜好黑呀……
小刀？
明白！
今天，不！
我们是杀手，今天天气很好，很黑。真的很黑。
不！
是！
小刀？
主人！
我们错了吗？
杀手无罪。
是呀，杀手无罪，那什么有罪呢？什么又是罪呢。
江湖……
小刀？
……
一条链子最怕什么？
中间断了！
大爷的儿子……
明白！
好！二十四卫呢？
掩埋战士呢！我去……
不！让他们继续吧！
是！
小绝？
主人？
你还问为什么吗？
不，因为永远没有答案。
好，你和小刀一起去吧。
我们……
小刀已经知道做什么了。
是。
去吧！小心！
你也小心。主人。
……
水寨，
君山水寨。
山，绵延……
水，很长……
人呢……
杨变，
这个江湖的垃圾，
妻子，他吃了，很香……
儿子，他煮了，很甜……
朋友，他卖了，很爽……
父母，他杀了，很惬意……
他不是人吗？
不！
他是人。
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因为只有人才会做……
丧心病狂，
恬不知耻。
可是没有人敢惹他，因为惹他的人都被他杀了，尸骨无存。
不，有人敢！
以前没有，
但今天有。
过了今夜，一切都结束了。
心，
很烦，
真的很烦。
从来没有的恐惧感在杨变的身上蔓延，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也有怕的时候。杨变怕的时候就吃人，今天吃的是谁呢？今天也许是被别人吃吧。
黑！
异常的黑！！
异乎寻常的黑！！！
今夜，
无眠。
因为死了的人不会有睡眠的。
来人！
没有人答应。
来人啊！
静！
死静！！
死一般的静！！！
没有人敢在杨变的问话下不出声，除非是死人。只有死人才会无所谓惧。
你们……
小刀！
小绝！
杀手！
杀你的杀手！
为什么？
少主。
哈哈哈哈………
就你们两个，可以吗？
不可以吗？
来人啊！
我们不是人吗？
我的手下呢？
你说呢？
还用问吗。没有人在小刀的手上活着，因为杀手不想死，所以他就会让别人死。
小刀是杀手，
小刀不想死，
所以死的是杨变的手下。
而小绝更不想死，
因为她有小刀，
所以死的是杨变的手下。
没有人会活着离开，因为小刀不允许；
没有人会活着离开，因为小绝不允许；
没有人会活着离开，因为一心不允许。
是一心？
还是……
江湖就是这样，死的永远是弱者。所以你必须跟对主人，主人会救你，也会杀了你。他们没有跟对主人，所以只有死。
为什么？
……
为什么！
……
时间到了，
时间真的到了。
该结束了，
真的该结束了。
电，
闪电，
雷，
闷雷。
杨变看到了，
真的看到了……
一代君主，踩着血淋淋的尸体……
一切归于平静。
江水，
血色的江水……
静，
死静，
死一般的静。
累了，
真的累了。
走了，
我们该走了！
主人在等着。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永远都听你的。
小刀，我想睡觉。
睡吧。
血，
流了下来，
很多，
很多……
那是谁的，
杨变？
还是……
……
主人！
回来了？
是。
小绝睡了？
是。
她？
没事！
小刀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因为他是小刀，小刀之所以是小刀，还因为他会疗伤，他是名医怪盅的传人。
一心知道，只要他们回来了，就一定没事。没有人会在他们两人的联手下逃脱。
夜很黑，
夜真的很黑……
小绝？
明天就会好。
对不起！
主人，我们是杀手。
是呀，他们是杀手，随时准备着杀人，也随时准备着被杀。
杨变？
他的招势很特别，像宫里的！
宫里？
是！
他究竟是谁？
夜更黑了，
可怕的黑……
女人，那个女人？
她去办事了！
她是你的妃。
不，她是江湖的妃。
她是你的女人。
她也是杀手的女人。
杀手，到底是什么杀手？
妃在想，
她不愿杀人，可是一心让她做，她就做。她不问为什么？因为她是一心的女人，一心让她做，她就做，无论对还是错。她不怕，因为她是妃，江湖的妃。
沧州，
大牢……
陈冲……
这里是地狱，
人间的地狱。
只有地狱才会这么可怕，
惨绝人寰！
陈冲喜欢，喜欢这里的味道，他更喜欢这里的人，那种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种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他莫名的亢奋。甚至有一天，他没有听到这种声音，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他就会全身的不自在，所以，他每天都会待在大牢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今天，
陈冲更加亢奋……
他喜欢女人眼里绝望的表情，那种表情让他明白了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男人。可是，这个女人却令他怕，他不敢正视女人的目光，于是，他恨，彻心彻骨的恨。
你怕我！
笑话，我是这里的主人。
可你的手在抖。
那是兴奋。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你怕！
嘿嘿……
我是妃！
妃？
对。江湖的妃。一心的女人。
她的手很轻松的从刑具中伸了出来，就像从自己的衣袖中伸出的那么自如，那么惬意。陈冲怀疑，陈冲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她没有骨头，还是手下没有锁好，可是，这个刑具是他亲手做的，为了对付不听话的女人，这个刑具他做了整整一个月，也为他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可今天，女人，那个女人竟然坐在自己的刑具上撩着头发，是陈冲的神经不对了，还是……
我是妃。
我知道。
我是江湖的妃。
你刚才说了，
我是一心的女人。
你很烦。
我来取你们的命。
你不配！
是吗？
你……
你错了，错在不应该听我说话，因为我是妃，我是江湖的妃。
哎！
啊……
你也错了，错在不早点儿离开，我是陈冲，唐门陈冲。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这里是地狱，
人间的地狱。
……
一心，
你？
唐门陈冲。
小刀。妃？
明白。
走！
夜更黑了，一心的心有点堵，一心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罩了过来，很沉，很沉……妃，会好吗？
主人。
妃？
没事。
陈冲死了？
是。
手法？
毒。
毒？
对。
是呀。毒。只有毒才是唐门最好的克星，也只有毒，才可以令唐门的人防不胜防。唐门是用毒的高手，只有高手才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也只有高手才会明白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而往往人类越明白自己的弱点，越不会去提防自己的弱点。大多数人就是这样。所以，高手很容易死在自己的手里。何况，妃用毒成名，她是江湖的妃，是因为她没有招势，没有内力，只有美貌，美貌往往是杀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男人。所以她是江湖的妃，每一个江湖人的妃。没有人敢动她，因为她美。因为她美，所有人都想动她，可动她的人都死了，除了一心。
小刀？
……
今天很晚了。
是。
二十四卫？
没！
主人？
也该回来了。你去看看？
是！
人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往往是无法预知结果的选择。
二十四卫就在选择，
杀手在暗处，
可现在，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杀手，
还是别人是杀手？
他们被围了，
而谁在暗处呢……
等，
只有等……
不知道的时候，等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不怕死，因为他们是铁衣二十四卫，但他们不能死，因为主人不允许他们死，他们就不能死。
所以，
只有等，
等！
……
夜更黑了……
风起了……
黑色的风，
溶于黑色的夜。
退，
急退……
还是有一滴血溅在了剑尖上。
谁？
我。
老七？
没事。
对手很厉害。
是。我们已经冲了七次了。每一次都有兄弟受伤。
继续？
不！
等！
只有等。我们不能再受伤。
黑……
夜一般的黑……
树林里……
气，
杀气，
好大的杀气……
电，
闪电，
戛然而止……
二十四卫？
在！
小刀？
是。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这个时候多说只有死。没有人想死，所以没有人多说。
仍然有人受伤，
这回是老八。
南！
是！冲！！！
黑色的风……
剑，
匹练的剑，
划过夜空……
首领，点子太硬！
上面交代，必杀！
支持不住了？
撤！
快，
只有快才能活命。
可小刀不允许，
快，
只有更快，才不会放走一人。
小刀，我们安全了。
是。
对手是谁？
……
走，快！
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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